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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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跡部景吾睜開了眼。

他楞楞地看著分開腿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,視線被她瞇起的、帶著點點星光的黑色雙眸吸引去。而現在,有著這樣一雙美得讓他感到窒息的眼眸的女人,慢慢地歪了歪頭,似乎對他的怔楞有些不解:“景吾?”

聲音很輕,很軟,一如她的唇。

這個世界上,怎麽可以有人的嘴唇軟成這樣?

跡部景吾雙手輕蹭她被薄紗包裹的腰身,側著臉,用自己的嘴唇輕輕地蹭著身上女人的雙唇。也許是癢了,她也左右小幅度動著自己的腦袋,嘴角不自覺溢出輕笑,然後撒嬌:“景吾~”

然後,她就被兇狠地吃了下去。

跡部景吾用力地頂入她的口腔,另一只手從腰身上移固定在她的腦後。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一個人瘋狂成這樣,兇猛地吸吮著她口中的津液,他現在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。

她是屬於自己的,沒有人能帶走她。

所以,即使她有些抗拒地縮起肩膀、即使她推拒著他的胸膛,他也不管不顧地索求著,卷起她沒有一點力氣的舌頭,邀請它和自己共舞,再親密的拖入自己口中含住。

可是這點距離不夠啊。

跡部景吾這個念頭剛升起,他們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他壓在她的身上,埋首進她的脖頸處舔吻的狀態。而她也不似剛才那麽抗拒,一只手輕柔地撫著他的頭發,而一只膝蓋,正擡起輕輕蹭著……

在進入的一瞬間,跡部景吾被巨大的快感刺激地瞬間睜開了眼睛。

熟悉的天花板、熟悉的被子,還有熟悉的響徹耳邊的屬於自己的粗喘聲。

平時翹起的發梢服服帖帖地墜在耳旁,跡部景吾坐在床上,一只膝蓋曲起,手肘搭在曲起的膝蓋上,將臉埋進張開的手中輕輕蹭著。

腿間的灼熱還在提醒他剛才又做了一個怎樣的夢,而夢裏的感覺讓他不以為恥,反而恨不得把那些片段全部拆開來細細回想,慢慢品嘗。

他知道自己著急了。

幾天前,知道橋本媽媽給幸乃安排相親——雖然之後他忍不住私下調查,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,但從學校最近的風向發展還是讓他有些急了。

沒錯,自橋本幸乃剪了頭發出現在校園,除了一些女生對此評評點點,一大群男生也在蠢蠢欲動。

橋本幸乃其實根本不乏追求者。

就跡部景吾知道的,無論才貌還是人品都夠得上不錯的評價,目前正在冰帝高等部就讀的男生,就有三個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橋本幸乃——就跟當初橋本幸乃始終看著他一樣。

剛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女生,跡部景吾只煩惱過女生不接受自己的問題;但經過上次橋本媽媽和自己母親這麽一鬧,跡部景吾才想起,其實不止他發現了她。

而且那些人,比他更早地發現了她。

想到昨天看到跟在橋本幸乃旁邊的男生,而橋本幸乃也對他露出好看的笑容說著什麽的畫面……跡部景吾掀開被子下床,走進浴室,連睡衣都沒有脫,站在花灑下面直接擰開了開關。

冰涼的水瞬間從頭頂直沖而下,激得他渾身打了個顫。

在冷水的作用下,不止身體,剛因為思考的問題而怦怦直跳的心也仿佛平靜了下來。

但是平靜下來後,他又產生了一種沖動。

告白吧?跡部景吾。

頭發因為水流而貼著額頭和臉頰,跡部景吾往前走了一小步,一只手的小臂撐著墻壁。深藍的雙眸中銳光浮現,此時的他,明明站在冷水下,氣息卻暴躁地像只獅子。

告白嗎?跡部景吾。

半晌,他突然發出一聲嗤笑,之前在內心連續兩次的反問讓他覺得自己可笑至極,最後竟垂下頭,在任由冷水把自己全身打濕的情況下低低地笑著。

笑聲延綿不斷,帶著對自己的質疑和不敢置信。

慢慢擡起頭,他撩起額前的頭發,微瞇著雙眼感受著打在臉上的冷水。

比起之前的暴躁和一絲絲迷惑,現在的他仿佛想通了什麽事,整個人的氣息都沈澱下來。

許久,一聲嘆息緩緩溜出了他的薄唇:“你是故意的吧……”

怎麽可以讓我現在才意識到,我原來這麽愛你。

橋本幸乃突然睜開眼,好半晌意識才回籠。她眨眨眼,納悶地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,拿過一旁的鬧鐘,瞇起眼辨認著現在的時間,又打了個大哈欠。

早晨,五點十分。

把鬧鐘扔一邊,橋本幸乃卷著被子翻了個身閉上眼。

十幾秒後,女生一把把自己從床上撐起來,撩了撩散亂的頭發。

一點睡意都沒有,可是比賽九點鐘才開始啊。

睡回籠覺這種事從來都不是橋本幸乃會做的事,所以她果斷掀被子下床,赤著腳走進洗漱間開始洗臉刷牙。

時間還早,父母還沒起床,於是起早了的女生決定自己動手做早餐。

先淘水洗米,再從冰箱裏翻出雞蛋和牛奶,又從隔間找出生魚片,橋本幸乃穿著圍裙手腳麻利地準備著早餐。雞蛋下鍋的聲音在廚房裏響起,她定定看著雞蛋在鍋裏慢慢成型,剛翻面,就感覺身後有人進來了。

“早,爸爸。”橋本幸乃轉頭,有些意外,但很快打起招呼。

“早啊,小幸。”橋本爸爸戴著斯文的金邊眼鏡,頭發卻亂糟糟的。他走過來,一聲不吭直接接過橋本幸乃抓在手裏的煎鍋,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意思。

橋本幸乃退到一邊,看著爸爸翻雞蛋:“爸爸怎麽那麽早就起床了?”

“聽到你起床的聲音,就起來了。”橋本爸爸盯著鍋裏的雞蛋,“等會爸爸送你去賽場。”

“好。”橋本幸乃應下,但沒有出去,仍然黏在橋本爸爸的身邊看他處理早餐。

橋本爸爸是個典型的高帥,至於富……在見識過真正富有的人後,橋本幸乃並不覺得他們家屬於富人行列——當然這只是橋本幸乃自己的看法。

回歸正題,橋本爸爸是個不善言辭的人,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不茍言笑,所以周圍很多小孩都很怕他。

但據橋本媽媽而言,小時候的橋本幸乃最喜歡的人,就是爸爸。

媽媽曾經還抱怨,幸乃小寶寶在還不會表達的時候,已經學會只要爸爸在,就咿咿呀呀地沖爸爸一通喊,直到爸爸把她抱在懷裏才住嘴的技能,絲毫不把她這個媽媽放在眼裏。

為此,橋本媽媽還數次故意不讓爸爸抱女兒。

而通常這個時候,還是寶寶的女兒就會毫不客氣地放聲大哭。

哭到橋本媽媽實在沒辦法,將她硬塞到爸爸手裏才罷休。

橋本幸乃聽到的時候,都忍不住為小時候那個無賴的自己震驚了。

但震驚完又覺得好笑。

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,這句話放在她身上真是不假啊~

“那爸爸,我下車了。”橋本幸乃拉開車門,在關上車門之前彎下腰,“開車小心。”

“好,小幸也加油。”橋本爸爸一手搭在方向盤,另一手從後座拿過一小個袋子,伸向橋本幸乃。

“給我的嗎?”橋本幸乃好奇地接過,“是什麽。”

“比賽後再看吧。”橋本爸爸淺淺一笑。

“好。”橋本幸乃往後退了幾步,關上門後,站在原地看著車慢慢駛離她的視線。

晃了晃袋子,橋本幸乃沒有停留地剛轉了個身,要往前走的腳步一頓,表情也楞楞的。

驀地,女生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,朝站在會場門口的那個紫灰色頭發少年走去。

“景吾?”橋本幸乃說不驚喜,是騙人的。

她真的沒想過跡部景吾會出現在初賽,這位大爺從來不屑出現在沒什麽看透的初賽會場。而且今天是周六,橋本幸乃記得網球部好像安排了加訓。

因為關東大賽快要開始了。

“啊嗯。”可是她沒想到,對方面對她又驚又喜的表情,只是彎了彎唇角。

這樣溫柔的跡部景吾讓橋本幸乃楞了下,隨即她回神,問:“侑士他們呢?”

她理所當然地認為,網球部的一群人都來了,而他出於某種目的,站在門口等她。

“只有本大爺。”跡部景吾眉頭一挑,看著她明顯沒回過神的表情,“不進去嗎。”

橋本幸乃張張嘴,最後還是不知道說什麽,只能彎眉道:“好。”

奇怪,真的太奇怪了。

在臺下候場的時候,橋本幸乃無數次偷瞄跟普通人一樣坐在她旁邊的跡部景吾。他就這麽一聲不吭地出現在初賽會場,一聲不吭地陪著她領取自己的號碼牌、填寫個人信息,現在更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,視線盯著臺上正在彈奏的選手。

如果不是非常了解他,知道他現在表情其實是個大寫的漫不經心,她幾乎要認為他沈浸在這一場時好時壞的音樂現場了。

其實讓橋本幸乃感到奇怪的不是什麽,而是跡部景吾仿佛收斂了所有氣勢的……感覺。

雖然她覺得跡部景吾這張臉不可能做到真的普通,但他此時此刻這種寧靜的感覺,卻是橋本幸乃從來沒有感受過的。好像自從他改變後,她越來越多地感覺到他不同平時的一面。

與其說不同平時的一面,不如說是普通男人的一面……吧。

就在橋本幸乃完全出神地直視前方時,發梢處傳來的異動讓她下意識看了過去,

一只手,更準確點,跡部景吾的一只手正輕輕捏著她的發梢,將它拉往他的方向。而他整個人,不知道什麽時候,已經坐在靠近她方向的椅子一邊。

看著自己的黑發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中纏繞,橋本幸乃臉紅了:“景吾,你幹嘛?”

跡部景吾久久沒有回話,他只是不斷地玩著她的發梢,神情輕松,姿態親昵。

“吶,幸乃。”

突然,他輕聲開口。

沒有平時的盛氣淩人,低沈卻不顯沙啞的聲音緩緩滑過她的耳廓。

“什麽?”橋本幸乃被這份溫柔蠱惑,擡起眼,對上他看著她專註的視線。

“你偷看我很久了。”他往她的方向湊了一點,兩個人的目光膠在一起。

橋本幸乃看著他眼眸中小小的自己,大腦一瞬間意識到有些東西似乎脫離了掌控:“啊,所以你一直在看我。”她的聲音也很輕。

跡部景吾勾起唇,輕笑了一聲:“真是壞孩子。”

橋本幸乃張張嘴,但下一秒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裏。跡部景吾帶著涼意的手輕蹭了兩下她的耳垂,用著非常平淡的語氣說:“什麽時候去打個耳洞吧。”

她順著他蹭的地方摸過去,卻沒想他也不收回手,她一下子就輕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
只是她沒再讓他成為主導,而是順勢將他的手指推出去,捏上自己耳垂:“再看吧,媽媽也整天念我讓我去打耳洞,等忙完這段時間。”

音樂大賽、偏差值測試、還有接下來的期末考和高三畢業晚會……

“啊。”跡部景吾應了一句,身體往後挪了一點,但仍舊坐在離她較近的一側。

橋本幸乃看著他的側臉,突然肩膀被人小小地拍了一下。轉過頭,只聽工作人員對她說:“橋本幸乃,下一個是你了,請跟我來。”

“去吧。”跡部景吾看著站起、卻又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橋本,笑得肆意。

“……那麽我去了。”橋本幸乃實在想不到說什麽,只能點點頭,然後轉身和工作人員離開。

跡部景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遲遲不轉開視線,直到她走進臺側的一個小門不見人影,才緩緩收回視線。一只手輕撫上淚痣,他看向臺上挑了首高難度曲子卻彈不出曲子百分之一精髓的男生,本來收斂的氣勢瞬間外放,囂張地宣告他的存在。

跡部景吾有些迫不及待想再次感受,被舞臺放大的、屬於她的《少女的祈禱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發車呢!

雖然挺想開的……(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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